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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译作|父母无需靠压服养育孩子(深度阅读连载2/5)作者:Miki & Arnina Kashtan 国际NVC认证培训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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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8-31

父权制与育儿

父母无需靠压服养育孩子

——代际合作初步指南

(连载2/5)

作者:Miki Kashtan & Arnina Kashtan

(国际非暴力沟通中心认证培训师)

翻译:海燕

审校:刘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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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无需靠压服养育孩子——代际合作初步指南(连载1/5)



我们为本文增设了打赏,用于回馈译者以及给与译者反馈,感谢本文译者海燕的贡献!同时NVC中文学院开启了译者计划,欢迎感兴趣通过翻译学习和成长的伙伴们联系我们!




随着父权制下的经济和环境的不可持续性不断展露,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作为一个物种,我们正处在一个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的性质是一个完全取决于我们自己的选择:


我们是要继续集体性地走在这条自杀式的道路上,让它带着我们去目睹我们所爱的一切死去——也许是现在,或是在可预见的未来,或许是在孩子们的有生之年?


还是,我们要设法找回和修复我们与所有生命之间不可分割的联系,放弃我们控制自然的企图,并找到一种生活方式来避免或减轻最糟糕的灾难,趁一切还来得及?



尽管对我们的生存造成威胁的外部挑战更为显见,但人类物种的生存也遭遇到了另一种威胁——Humberto Maturana 和Gerda Verden-Zöller称之为“爱的生物性(biology of love)”(译者在后文将其译为:与生俱来的爱)的丧失。
正如他们所提醒我们的,对于任何哺乳动物物种来说,年轻一代如何学习和保存事物推动着进化,因为其他一切都会消亡。这意味着,人类的生存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我们如何养育我们的孩子。





01


我的父亲提高了嗓门:“不!!!”他说。

再次的。

然后他看了我一眼。

我的父亲,我的保护者,我赖以生存的人,

生气了。


我,一个充满恐惧的人类小孩,会怎样理解这件事呢?

出生在人类世代所知的唯一范式就是“对/错”思维的世界,

我很早就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之间肯定有一个人错了。


“拥有选择”成了幻觉,就像童年时期无数个那样的时刻,

也像人类历史上无数个那样的情景一样:

谁是“坏人”?

谁是(当然地)要付出代价的人?

像大多数父权制下的孩子一样,

我把责任推到了自己身上。

来自Arnina的故事



正如这个简单的故事所揭示的,在父权制的条件下,我们抚养孩子的环境是这样的:充满服从、羞耻、匮乏,而且经常是狭隘的利己主义,它完全干扰了爱的流动,并且干扰了孩子们体验自由、归属、自然的丰盛和真诚关怀整体的能力。一代又一代的新生儿们,他们与生俱来的对生命、特别是养育者的信任一次又一次地被破碎着。
这些机制本不是父权制发明的。然而,父权制把它们从边缘移到了中心。它们本该是在极端条件下被使用——当个人或群体为了生存暂时放掉“与生俱来的爱”,而临时采取可能带来创伤的举措——父权制将其变成了常态。
羞耻心是与生存相关的四种情绪之一(另三种情绪是恐惧、愤怒和内疚),它从我们在小团体生活的早期时代被发展出来,其目的是鼓励我们以不太可能招致他人贬低的方式行事,由此增强归属感。

在这里,我们将主要关注在它的社会功能上:

由于每个人都不想破坏社会关系,其累积的结果是,羞耻感成了保护人类群体的机制,使其免受因个人行为而危及群体的潜在威胁。


在父权制下,羞辱成为了抚养孩子的核心机制。因为作为儿童,我们对归属感的需要是如此脆弱;通过羞辱,这种需要被调动起来,强加于人的父权秩序的得以维系。





02



鉴于我们有了生命“一系列需要”,简单来说,将父权制作为规范的养育是对我们的需要和我们想要什么的一种攻击。Alice Miller称之为“育儿中隐藏的残酷”

一代又一代的父权制运作所遗留给我们的是,我们已经遗忘了(尤其是在这样一个充满极端分化和对抗的时代):信任才是我们的自然状态,而非恐惧和羞耻。正如Humberto Maturana提醒我们的:“从生物学上讲,信任是任何生命系统得以与媒介舒服和谐相处的自发存在方式。”
然而,经由长期的压服和羞辱所带来的持续的创伤体验以及长期经历需要不被看到的生活,父权制养育破坏了信任。后者从现代人的生产过程及其对母子双方造成的影响那刻就开始了。
这些经历会造成两种巨大的后果

第一种后果是
人们更倾向于将接收到的信号理解为威胁并激活战斗/逃跑/冻僵的生存系统。
这种机制最初是为了让人们应对少量真正危险的情况进化而来的,它使他人看起来像敌人。由此而来的是,它把我们与他人分开,让我们只关心自己。
在个体维度之外,至少在欧洲的版本里,父权制起源于一系列灾难。这意味着(人类)先失去对大自然的信任;接着,随着侵略的发生,又失去了对人类的信任。
我们一直没有机会从这种创伤中恢复过来。因为几千年来,父权制只在一味地加强对人类社会的控制,更多地渗透进入地球和我们的意识,以至于我们生活在战斗/逃跑/冻僵系统被半永久性地激活状态中,并且很有可能达到其完全激活的状态。


第二种后果是
当羞耻或者持续否定孩子对爱和归属感的基本需要成为了父权制养育的日常一部分时,绝大多数人因而倾向于认为自己根本上是“错的”,并引导着我们隐藏那些“不受欢迎的”部分、停止“不受欢迎的”行为,以便重新获得团体的认可。
通过压服和羞耻,父权制干扰(儿童)成长的核心方式之一是将两组关键需要分开并对立起来:


一组关于安全,

包括信任、归属感和被看见等需要;


另一组关于自由,

包括自我表达、真相和存在感等需要。


父权制下的社会化所带来的悲剧是,这两组需要被对立了起来。
作为孩子,我们必须通过表现得“好”来赢得安全,而不是被自然而然地给予其本质意味着全面服从和遵循成年人的想法和指示。这也意味着我们接收到了一条隐秘而又重大的讯息:安全和归属的代价是失去做我们自己的自由。
我们绝大多数人接受了这一极其艰难的交易。说它艰难,是因为这两组需要都是生存所必需的。


为了能作为团体的一部分被看见和接纳(哪怕只是部分如此),我们放弃了很多的自己、我们真实的表达、我们的真相(它每时每刻都鲜活地在我们之内)。我们必须这样做,因为和这些需要相关的生存依赖于其他人。


因而,我们几乎别无选择,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自由是不可能的,即使我们一直远远地渴望自由,或者找到隐藏的、有时甚至是破坏性的方式来拥有至少一部分自由。因为,即使是隐藏的自由对我们的生活仍然是必不可少的。



这是父权制的“成功”:我们变得顺从,我们与生命失去了连结。因为这是唯一的游戏规则,所以我们更倾向于将父权制的讯息内化并传递给我们自己的孩子,而不太可能挑战处于权威地位的某个人或整个父权制体系。

我们中的少部分人(在同样两极分化的情况下选择了自由的那些人)渐渐(有意识或无意识地)认识到这种选择所带来的巨大代价: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不被看见。
几乎没有人明确告诉过我们这可以是一种选择。这一方面是出于对年幼时的我们的关心,另一方面是出于对我们的父母和老师(其内化的父权制)的忠诚。
除了不知道可以选择自由而非归属,由于孩子的安全依赖于他人,只有少数人能做出这种艰难的选择就不足为奇了,那几乎等于甘愿冒着生命危险来换取自由。




03


这两组需要的对立所带来的悲剧是沉重的——无论选择什么,我们的成长势必要经历破碎的童年。Darcia Narvaez总结道:“在文化规范的影响下,我们照顾(儿童)的环境在人类物种历史上是一种反常现象,它系统性地造成了对儿童的‘照顾不足’,否认了他们进化性的需求。” 

这影响了我们过上充实生活的能力,也影响了我们关怀他人的能力,以及,最终影响着我们关怀自己的孩子,即新一代的能力。
这与我们持续得到的研究结果形成了鲜明对比,这些研究从欧洲早期对与土著、母系族群接触的描述开始,一直到19世纪Narvaez所说的“一种常见的亲社会人格,即包容、谦逊、平等和慷慨的。”
一言以蔽之:我们所受的教育迫使我们与他人竞争,争夺少数获得支配地位的机会(在大家都有机会得到的情况下),或者屈服于其他人的支配。
如何做到呢?
通过把爱撤走或变得有条件,通过羞耻,通过创造艰难的抉择使我们的内在分裂、不断地在恐惧中挣扎,生怕自己隐秘的“错误”暴露出来。

在父权制的世界里,保持统治地位还需要把人与人按外部特征进行区分,从区分性别和年龄、延伸到阶级、种族和其他方面。正如Riane Eisler所说:“在亲子关系和两性关系中,这种支配和服从的传统是整个支配金字塔的基础。”
此外,我们中的绝大多数人缺乏榜样或鼓舞,去哪怕只是想象一下有不同的可能性存在。只有极少数人能够鼓起巨大的勇气,从一直以来的噩梦中醒来,培养一种全新的意识,并在家庭之内和之外与自我和他人建立充分的连结。
在这种悲剧性的处境中,甚至养育关系本身也发生了转变。Maturana和Verden Zoller指出:“养育本是生活中有机和核心的组成部分,父权制将其变成了实现未来设计的某种功能性工作,将儿童教育工具化……[它]把原本生活在相互接纳和相互信任中的母亲和孩子分离开来。” 在这一背景下,工业革命的产物——家庭与工作分离的社会结构——导致许多妇女面临着艰难的选择:


要么离开成人的生产性生活,在一个非社群的、被人为加强的二元关系中抚养子女;


或者加入劳动力市场,把孩子的养育转交给一个有偿育儿的交易性环境。



一代又一代,我们留给孩子们的爱越来越少,他们能传递给新一代的也越来越少。最终,我们将面临完全失去“与生俱来的爱”的风险。
Maturana 和Verden Zoller说:“爱正在从孩子们自发的世界中消失。” 随着人的自发性不再支持与生俱来的爱,爱的延续势必召唤着我们有意识的选择,这种选择建立在积极反思的基础上。
该是集体进行转变的时候了,父母是其中的关键一环。 本文原文较长,欢迎持续关注我们阅读连载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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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无需靠压服养育孩子——代际合作初步指南(连载1/5)



本文引用资料:Maturana and Verden-Zöller refer to The Origins of Humanness in the Biology of Love, Exeter, UK: Imprint Academic, 2008.
https://www.futurity.org/shame-humans-evolution-1112252-2/

Darcia Narvaez, “Baselines for virtue.” In J. Annas, D. Narvaez, & N. Snow (Eds.), Advances in virtue development: Integrating perspectives. New York, NY: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6.
Riane Eisler, The Power of Partnership, (New World Library, Novato CA 2002), 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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